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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虛驚一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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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昕向大嬸再問更多的信息卻是沒有了,只能知道那天晚上林遠曾經回來過,什麽時候走的,往哪裏走的,卻是完全沒有頭緒。

從大嬸家出來,關昕一遍遍地撥打著無人接聽的電話,心裏一揪一揪的難受,林遠,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,你在哪裏?

就在她仿徨無助的時刻,接到了曾雅柔的電話,“餵,關昕?你現在在Z市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快回來吧。”

“我還沒找到林遠,等……”

突然電話那頭的聲音變成了男低音,“關昕,我已經回到A市了。”

關昕驚愕地捂住嘴,好一會才確認道:“林遠?!你是林遠?你怎麽……到底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發生了一點意外,手機丟了,你前陣子換的新號碼,我記錯了,所以才沒能給你打電話,戶口本我已經拿回來了。”

原來只是虛驚一場,林遠什麽意外都沒有,關昕長呼一口氣,果然是自己過於憂慮了,不過沒事就好。

終於安定下來那顆高高懸掛著的心,關昕也沒必要再逗留在瀝塘,準備回A市。

還沒走出瀝塘,就遇見了打扮得流裏流氣的表弟徐鵬,他頭發又是燙又是染,還戴著一副墨鏡,要不是他沖著關昕喊了一聲“表姐”,關昕斷然認不出這是以前那個雖然頑劣但還是個普通中學生的表弟。

他摘下墨鏡,吊兒郎當地走到關昕面前,上下打量一番關昕,還嘖嘖發聲道:“在大城市裏混果然就是不一樣了。”

關昕本就跟他沒多少表姐弟感情,看到他這副模樣,更加沒有要和他寒暄的想法,冷著臉說:“沒什麽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

“表姐難得回來一趟,幹嘛急著走?”徐鵬立即一把拉住關昕,不讓她走。

關昕要甩開他的手,卻發現從前比她矮的表弟不知何時已經長得比她高比她壯,力氣也比她大上不少,怎麽也甩不開他的手,她怒瞪他,低喝:“放手!”

徐鵬卻一臉賊笑,抓|住她的手並沒有松開,還對她說:“表姐現在是白領精英了,我卻一事無成,哎,前陣子不小心惹到了一個大人物,家裏最近也沒錢給我花,表姐你借點錢給我唄。”

關昕聽完他這番不要臉的話,都目瞪口呆了,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她“借”錢?

“徐鵬,我以前只是覺得你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,但現在我真的覺得你很惡心,不對,你們一家人三口都很惡心,真以為我是你們的提款機?你以為你這次惹出來的破事,我是因為跟你姐弟情深,不忍心你坐牢才替你還錢的?那你再去惹更多事,看我還替不替你賠錢,哪怕你把牢底坐穿,我也不會掏一毛錢給你的。”

她直直看著徐鵬,緩緩地說出這一大段的話,末了,還帶著看戲的心態朝他冷冷笑一下,要是看到他惹事坐牢,她絕對會拍手稱快,沒落井下石,那還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。

想到外婆,關昕心裏又是一頓氣,外婆病重彌留之際,最記掛的人就是這個孫子,每每望著人來人往的病房門口,念叨著徐鵬怎麽總是不來看她。

關昕心疼外婆,找過好多次徐鵬,想讓他沒事時多去醫院陪陪外婆,他卻總是找各種借口,就是不肯去,一會說醫院的味道不好,聞著頭暈,一會說朋友約好了去哪裏玩,還說忙著學習,其實根本就沒有認真去學習過。

若不是她給他一些零花錢,硬把他拖到醫院去,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怕也是不會有的。

像他這種人,關昕如何能對他有一點好感?

聽到關昕詛咒他“把牢底坐穿”,徐鵬拉著一張長臉,臉色陰沈陰沈的,“操!要不是我家收留你,你以為你會有今天?早他媽站在巷子裏招攬生意了,現在有本事了就翻臉不認人!你不借是吧?好!”

他話剛落音,另一只手就伸過來要去搶關昕的斜挎包,這人已經無可救藥了,以前是搶劫別人,現在還搶到親屬身上來了。

挎包裏面裝著手機和錢包,雖然錢包裏的現金並不多,可是她一毛錢都不想讓他搶走。

關昕想要護住包包,可一只手被牢牢抓著,另一只手又敵不過徐鵬的力氣,只能不斷地推拉撞,就是不讓徐鵬得逞。

這只能拖延得了一時,拖延不了一世,眼看徐鵬的手已經拉開她挎包的拉鏈,把手伸進去就要摸|到錢包了,她奮力彎腰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。

“啊!”徐鵬一聲痛苦的尖叫,足以證明關昕口下並不留情,用了狠勁在咬他。

徐鵬拉著關昕的那只手終於放開了,隨即就劈頭蓋臉地打在關昕的身上,“嘛比的!你他媽給我松嘴!快松開!”

這次是激發出關昕一直隱忍的怒火了,哪裏會輕易給他松開,反而更加用力咬下去,嘴裏甚至已經能嘗到血腥味了,後背和後腦勺都被打得生痛,她依舊沒有要松口的念頭。

兩人的動靜不算大,但徐鵬的哭叫聲也驚動到了旁邊的街坊,他們站在樓屋裏,雖然不知道咬著徐鵬的人是誰,但徐鵬他們還是認得的,就算是對徐鵬沒甚好感,但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,在家門口被人咬得哭叫不停,他們還是趕緊跑出來了。

他們倒是沒有貿貿然跑上來勸架拉人,誰知道徐鵬招惹的是什麽人,犯不著為他惹一身腥,就跑去徐鵬家,喊來他家裏人。

徐鵬他爸跟著人跑過來,一看就認出那是關昕,只是兩人是怎麽打起來的?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,立即就上前去,先是攔住徐鵬的揮打的手,再拍拍關昕的後背,“關昕你在幹什麽?快放開徐鵬!”

關昕見有人來拉架了,還是舅舅,徐鵬的親爹,她一個人肯定是對付不了他們兩個人,自己咬得也差不多了,最後再磨一次牙,才松開嘴。

這最後一下的磨牙,沒差點把手上的那塊肉給咬下來,疼得徐鵬又是一頓哀嚎,等他捧著被松開的手收回來一看,已經|血肉模糊一片了。

關昕擦擦嘴上沾著的血跡,冷冷瞥他和舅舅一眼,才開口說道:“以後想要拿我的錢,那就先做好用血肉償還的覺悟,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輕易松開嘴了。”

說完,也不管舅舅以及圍觀的那些街坊是什麽震驚的神情,轉身就走了。

她走出瀝塘,就攔下一輛車,打車到火車站買到火車票,等到火車一到就登上火車,返回A市。

回到A市,剛走出火車站,就看到了林遠,他也看到她了,遠遠就跑過來,一把將她抱住,捏著她的耳朵責怪道:“你怎麽又犯傻了?你就不信我沒事?”

關昕埋在他的懷裏,悶悶地說:“你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?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?”

“那你呢,怎麽也帶了一身傷回來?”林遠抱住她之後,低頭就看到她領子後面,脖頸上面青紫一片,沒好氣地揉亂她的頭發。

“先回家再說吧,我連著坐幾天火車,快困死了。”關昕打著大大的哈欠。

她是真的很困,在回去的路上,坐在車裏,靠著林遠就睡著了,下車的時候,林遠也沒把她喊醒,直接將她一路背回到家裏。

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,她才醒過來,腦袋有些遲鈍,想了好一會,也只是想起來她見到林遠後就放下心來了,就這麽放心地睡到什麽時候回到家的都不知道。

接著她就聽到從廚房裏傳出來的響動,她沒再繼續睡懶覺,從床|上爬起來去洗漱,洗完澡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,舒爽得伸伸懶腰,來到廚房站在林遠的身邊,“在煮什麽?”

“皮蛋瘦肉粥,馬上就好,你要是餓了,就先吃個包子。”林遠指著外面的餐桌上的袋子說。

關昕還真的餓了,拿起一個包子一邊咬一邊問:“你回瀝塘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本來就是想偷偷回去把戶口本拿出來就走的,哪知道會遇到那個人,就吵了起來,你也知道,他肯定會動手,就把手機給摔壞了,錢包也不知道掉到哪裏了,不過我最後有把戶口本拿出來,現在就放在床頭櫃那裏。”

林遠盛著煮好的粥從廚房走出來,放在關昕面前,他也坐下來,在她對面,“你呢,又是什麽情況?”

“哦,其實也沒啥,就是和徐鵬打了一架。”關昕吹著熱乎乎的粥,對自己在瀝塘發生的事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
林遠皺起眉頭,伸手將她那一碗粥拿走,“不好好地說,就沒粥喝。”

“你怎麽這樣,真的沒什麽,就是遇見他,他要搶我的錢,我打不過他就用咬的,咬住不放,被他從後面打了幾下,然後就被人拉開,我威脅他和舅舅說要是再打我念頭,我就咬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,然後坐火車回來了,可以把粥給我了吧?”關昕聞著粥香,眼巴巴地看著林遠。

他無奈地搖搖頭,把她那碗粥遞回去,“你個傻|子,明知道打不過他,就不要亂來,要是沒人來拉走他,被他打出個好歹來呢?”

“當時氣急了就是想讓他吃點苦頭,事情過去,就不要說他們了,戶口本拿到了,那我們趁早去把手續辦妥,趕緊把戶口本寄回去,以後都不要再跟他們牽扯上關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兩人各回瀝塘一次,算是和那邊做個了斷,然後就要迎來結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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